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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模版首個科技工作者日
來源:清華研讀間

原標題:首個科技工作者日 | 5個問題解剖中國科技界

編者按

乘坐高鐵往返學校與傢鄉的途中,我們是否會感嘆科技給我們生活造成的巨大變化,是否會想起那些奮戰在科技工作第一線、不斷攻關一個個難題的科技工作者們。不難發現,在我們享受科技帶來的便利的同時,我們卻很少能近距離接觸這一群體。

今天,首個「全國科技工作者日」,讓社會的目光聚焦於科技工作者們,讓我們有機會走近「科技工作者」這個最熟悉的陌生群體,感受他們的種種心路歷程,發掘那一部沉甸甸的中國科技發展史。

文 | 常松

今天上午,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的志願者帶著遊客參觀瞭「營造中華」專題展,看到朱啟鈐、梁思成、劉敦楨等老一輩古建築學傢設計的手稿,志願者跟一位老者說,在20世紀20年代,中國學者開始瞭一股修「社會史」的風潮,而他們選擇的是最難修史領域——建築。



▲梁思成手稿

缺乏一手的設計圖紙,沒有系統的體系梳理,大量古籍技法失傳,他們隻能尋訪全國各地殘破的古建築,對照《營造法式》等典籍還原出中國兩千年的建築脈絡。

這也正是華夏五千年來對於科學技術的尷尬記載。當四大文明奠定瞭東方古國的人類坐標,歷史卻沒能讓後輩記住指南針、黑火藥的發明者;當我們的孩子能夠講出牛頓與蘋果的故事,史學傢卻無法得知蔡倫發明造紙術的細節;當我們感慨於達芬奇之於文藝復興的偉大卻對沈括的名字逐漸陌生。



▲沈括與《夢溪筆談》

科技離我們很近,而那群人卻似乎離我們很遠。

直到今天,中國首個「全國科技工作者日」,讓社會有瞭一次集中的註視,去走近中國科技界,走近「科技工作者」這個最熟悉的陌生群體。



一問:我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科研大國



在我們共同的歷史認知中,近代中國的苦難都是與西方列強的「堅船利炮」緊密聯系的。無論後來的哪一代人,無論對於國傢的政治、文化、經濟進行瞭怎樣的改造和探索,「發展科技」都是必選項。



▲西方列強的「堅船利炮」打開中國國門

毫無疑問,科技水平是國傢實力、人民生活水平的最本質的標志,是一個文明能夠與世界對話最根本的底氣。

但從人數上看,我國有8100萬科技工作者。預計到2020年人數將超過1億。這個人口規模,必然是世界第一。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非常有必要客觀地聊一聊,中國的科技水平已經達到瞭什麼水平?

當然,這是一大「顯學」,是一份藍皮書才能承載的內容。我們隻從幾個極小的指標和側面來看一看中國科技界的幾個典型的局部。

從2016年英國《自然》雜志的WFC數據(weighted fractional count,WFC)看,中國科學院在全球科研機構排名中繼續位列第一。而在前十名的研究機構中,也不乏法國國傢科研中心、德國亥姆霍茲國傢研究中心聯合會這樣的研究機構。而在國傢的排名中,中國已經幾年位居第二位,並且持續增長,2016年約為美國的1/3,而德、英、日、法等國要麼增速緩慢,要麼出現下滑。

有意思的是,這一數據顯示的趨勢,卻與各國的GDP變化趨勢基本吻合。

對於見證過十年中國科技發展的人來說,這樣的數據並不意外,甚至也與自身的感官體驗相印證。在21世紀初的幾年,在《自然》《科學》這樣世界頂級期刊上,即使是一流大學的教授都很少見。而現在不光是一流大學,一些普通大學也時常有見到,甚至對於發表封面文章也不是新奇的新聞。而如果考量論文數量這一指標的話,那麼中國近十年的井噴基本上已經成為瞭中國民眾的普遍認知。



▲2016年4月22日公佈的WFC數據排名

誠然,中國體制上將論文與科研工作者的職稱、績效等掛鉤導致瞭一些問題,但是不可否認,這也激勵瞭在過去十幾年中國人對於世界各領域研究的攻城掠地,奪取瞭一系列號稱「某某領域皇冠上的明珠」。而發表過學術論文的都很清楚,在各領域國際頂級期刊發表科研成果,從投稿到審稿,其中可以投機取巧的空間並不大,可以說中國取得的重大科研成果大都是科技工作者們實幹出來的。

近年來,國傢對於科研的支出也持續高位。2014年,世界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在《經合組織2014年科學技術與工業展望》中預測,中國的研發支出將在2019年前後超過歐盟和美國,躍居世界首位。而這些年對於中國科技持續的投入,即將進入到一個收獲期 。這一點可以從日本的發展過程得到印證。日本在2000年之後有十幾位科學傢獲得諾獎(不含文學獎、和平獎),正是因為日本在20世紀80、90年代科研經費高速增長,大多數獲獎者的成果都是在此期間作出的。而我們對於科研持續的投入也必將迎來屬於中國人的「豐年」。



二問:為什麼我們如此留戀大師



對於1927年第五屆索爾維會議的這一張合影,是幾代物理學人們都爭相追慕的黃金年代。愛因斯坦、普朗克、居裡夫人、泡利、狄拉克、薛定諤……他們所開創的近代物理世界,幾乎足夠後人在其間探索一個世紀。



▲1927年的索爾維會議與會人員照片

許多領域都符合「二八定律」,即20%的人幹瞭80%的事。對於科研,這個比例恐怕相差得隻會更高,可以說 10%的人幹瞭90%的事,甚至是1%的人幹瞭99%的事。

對於中國的科技而言,最高山仰止的時代就是「兩彈一星」。對共和國早期前輩們的豐功偉績我們非常崇敬,他們的道德榜樣更是給當代科研工作者的標桿。兩彈一星、核潛艇、自主制造汽車,這些成果讓中國在當時成為瞭一個工業國。而那個時代也成為瞭國人至今追慕的黃金年代。

江山代有才人出。其實,當代中國的科學界,並不缺少大師,袁隆平的雜交水稻、李振聲的雜交小麥養活瞭世界數億人口;屠呦呦等人的青蒿素拯救瞭百萬計的瘧疾患者;師昌緒的材料學基礎研究提升瞭航空發動機的性能,徐光憲的稀土化學研究是中國稀土工業的基礎。

人類的歷史上,不是每個時代都盛產大師。互聯網時代尤其不產。

楊振寧先生在談到當代物理學發展時曾回憶,在他讀書時物理學博士往往三年就都畢業,現在要五六年甚至更長。而當今的科學研究已經很難像過去那樣單打獨鬥。越是重大的課題,越需要團隊的合作,比如暗物質研究,要麼上天,要麼入地,試驗平臺都是需要相當大的投入,而一項科技成果最終轉化為產品,是需要產學研各個環節上的配合,某一科學傢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已經遠不及半個世紀之前。



▲楊振寧先生接受研讀間采訪時的照片

人就是這樣,我們總是在面對現實問題時願意去回想前輩的奮鬥,在他們篳路藍縷的創業史中獲得戰勝眼前困難的動力;或是在功成名就時願意去回想前人的艱辛,與他們創建的宏偉事業的對標中獲得今日的成就感。

就像那張合影,決戰量子之巔的大師都已經逝去,但是物理學卻依舊向前。



三問:趕超過後,我們該何去何從



要知道,早在一百年前,美國承辦世博會,仿照英國的水晶宮建造的展館也是漏水的;一百年前,美國大學生畢業都要去歐洲深造博士學位。任何一個國傢走在世界科技前列,都必需經過趕超的路徑,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會例外。

有學者指出人類的科技成就可以分為兩類「追趕型」和「原創型」。在後發國傢追趕世界先進國傢是,我們的科技進步主要是集中在「追趕型」,而當處於世界前列時就必須在陌生領域進行「原創型」開拓。

科研最難的兩步——提出新問題、探索可行性——在追趕型的創新中,都被跳過。「兩彈一星」也是這樣的特點,至少那時的元勛們是掌握瞭核裂變理論的,而在這方面,前輩也是作出瞭大量的「原創」,比如於敏的氫彈構型。



▲核物理學傢,中國氫彈制造先驅:於敏

然而,在今日,當我們的在更多的領域——高鐵、衛星導航、四代機、空間站、量子信息通訊——都已經走在世界前列時,我們接下來面對的是全人類的認識邊界,我們將往何處去?

殲-20的總設計師楊偉說:「原來,我們曾經是有明確的追趕目標,別人在前面,我們奔著他去。現在,我們接近瞭,甚至在局部平行或超越瞭,那我們所面臨的挑戰將更加嚴峻。在這種沒有明確跟蹤目標的情況下,創新的難度同以前相比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事實上,殲-20從研發到試飛,極其短暫的時間恰恰說明瞭中國的科研能力已經在過去幾十年的發展中,形成瞭相當技術積累。跨領域的交叉融合、全團隊的系統參與這才是未來中國科技「原創型」創新的必經之路 。



▲中國第一個目標飛行器:天宮一號

有意思的是,在殲-20試飛成功後不久,美國就公佈瞭大型無人偵察機「全球觀察者」試飛成功的消息。正當人們對於五代機會在超視距攻擊,超機動性,超音速巡航等方面如何超越時,「無人機」宣佈要讓「飛行員」成為歷史無論這樣的爭論結果如何,但是它提醒我們——當我們已經走在世界前列時,劃時代的創雞精何時喝舉往往發軔於另辟蹊徑的奇思妙想。

這個時代,將永遠記住那些讓汽車擺脫輪子懸浮起來的人,而不是讓輪子轉的更快的人。



四問:還有什麼比創新更重要嗎



羅蘭在《為純科學呼籲》中所言:「難道我們總是匍匐在塵土中去撿富人餐桌上掉下來的面包屑,並因為我們有更多的面包屑而認為自己比他更富裕嗎?但我們忘記瞭這樣的事實:他擁有面包,這是所有面包屑的來源。」

似乎也沒有哪個國傢像中國這樣渴望著從一個「山寨大國」到一個發明大國的華麗轉身。

在原創成果方面,對比一個指標,就是世界五大知識產權局的專利數據。這五大知識產權局分別美國專利商標局、歐洲專利局、日本特許廳、韓國特許廳和中國國傢知識產權局,他們處理瞭世界專利申請占80%,承擔瞭95%專利合作條約工作。專利分為發明專利、實用新型專利和外觀設計專利,而其中發明專利與科技創新水平相關程度最高的。這裡用到的統計數據全都是發明專利的。



▲2016年世界五大知識產權局統計數據

2016年,五局共收到260萬件發明專利申請,其中最多的是中國,高達124萬件,占瞭47.16%.其次是美國,42萬件。這是中國連續第六年居於發明專利申請量第一的位置。再來看發明專利的授權。2016年五局共授權瞭110萬件發明專利,其中最多的是美國,占29%。其次是中國,23.3萬件。中國發明專利申請量增速9.4%全球最高。

對於當代中國而言,「原創型」的科研已經成為瞭很多領域的主流。真正能夠帶給未來不竭動力的,是整個開放、自主、尊重原創、鼓勵探索的科研體系。而唯有堅定不移地自出創新堅持在基礎研究、應用研究、工業技術、生產經驗腦洞大開,才有可能在人類文明史留下中國人的名字。

於此想起一個孩子們時常問的問題「為什麼物理化學的課本裡沒有中國人的名字?」是的,在過去三四百年,人類文明的井噴時代,中國是遺憾地缺席的。但是,或許不久我們就可以這樣告訴我們的後輩「其實是有的,隻是你們所學的知識太淺,等到以後進入專業的領域,就會看到中國科學傢的成果——比如量子反常霍爾效應、量子計算機、外爾費米子」



五問:為什麼我們如此撕裂



「事實上,隻要你現在能看到中文的書和報紙,就應該感謝他。」這是當年,一個記者采訪已故王選院士時所作出的評價。他的計算機漢字激光照排技術革新瞭整個中國的印刷業。當我們時刻體驗著科技進步帶來的便利時,我們似乎很難去記起這些都分別源自於誰?



▲發明計算機漢字激光照排技術的王選院士

是的,我們上一刻還在為科學傢的故事感動,下一刻就能沉浸在娛樂快報和綜藝節目;我們追逐科技的時尚卻漠不關心科技的進展;我們在網絡高喊著「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卻沒有多少人真正關註重大裝備制造的關鍵技術攻關。

我們就是這麼撕裂!

所以,在今天,當我們看到中國科學技術協會和網易聯合舉辦——科技之光,530百場直播時,才會感受到這些事我們做得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在這個民眾會相信「吃鹽能防核輻射以至於鹽脫銷」的國度裡,每一個科研工作者都應該能夠體會這個時代的「夢」、「重」和「痛」。相比於中國科技的進步,沒有跟上的恰恰是對於國民的科學普及。

今年的首個「科技工作者日」國傢首設瞭全國創新爭先獎,而其中除瞭表彰重大科技創新之外,還特別提出瞭表彰在科普及社會服務方面,運用科學技術知識開展科普及社會服務活動,面向社會公眾提供科技類社會化公共服務產品的優秀機構和個人。作為僅次於國傢最高科技獎的一個科技人才大獎,它也為在科技界樹立標桿與楷模。

作為科技工作者,我們幾乎永遠在解答「中國科技已經這麼厲害瞭?我怎麼感覺不到?」這樣的問題。而這也正是科技工作者的使命。

首個「科技工作者日」恰逢端午節,對於中國科技來說,這一天的關註是遠遠不夠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結語



最後,似乎所有的故事都應該有一個光明的結局。當大眼睛鎖定瞭太陽系 ,歌者擲出那塊二向箔時,《三體》中展現的是高等文明對於低等文明的碾壓。

然而這樣的「碾壓」對於經歷瞭最近兩百年歷史的中國人來說,似乎並不陌生。自強、復興、趕超,這些橫亙在近現代史中的關鍵詞一直連綿至今。

在這樣一個向科技工作者致敬的日子裡,往前看是一代代科技人自強不息的身影,再往前是古代中國四大發明的萬丈光輝。

那麼,往後呢?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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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舒波

責編 | 舒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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